可怜渣渣龙,追妻平康坊。

龙波x鱼肠

超轻微必鱼

龙波盯着掌心里的铜钱盯得出神,又用手擦了半刻想将黑色的焦渍蹭去,直至那捡来的小土狗呼哧呼哧的奔到他脚边嗷嗷的叫了两声以示存在感。

他见过张小敬牵着的那条鼻子灵敏异常的朝廷细犬,机灵聪明,又狡猾讨好的很。龙波总想养一只,帮着自己做些事,奖励只需要一根肉骨头。而龙波思考了几日,后觉鱼肠在某些方面上和狗没有区别,百般确认后,他认为,鱼肠是剑,不是狗。

阙勒霍多执行失败之后龙波再未见过鱼肠,他寻了处好地方,活的像个颐养天年的老人家。也想就这么度过余生,也想重新组织人马,东山再起。

但若是想重头再来,那便忽然需要得力的帮手,没有理由的龙波暗自认为鱼肠已经死了,可尸首呢?
他来来回回寻觅了三天也没见着,只拾到紫色暗花布料的铠甲,鱼肠的。龙波将铠甲怯怯的藏在衣服里,想去吃碗羊肉泡馍,直对上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

那小狗浑身脏兮兮,以为龙波想害他,颤抖着拼了命的支牙叫唤。待龙波将四五块儿馍放在地上,那小狗才狼吞虎咽。

小土狗的右爪不敢落地,又有些血迹,定是伤了。实在心疼,龙波俯下身摸摸未被湿泥染脏的毛。龙波等了许久,待那小狗放松了警惕将它抱进怀中。

“客,那狗流浪多日,脏污倒不碍事,当心染疾。”

“不碍事不碍事。”

龙波乐呵呵的把狗抱回了家,剪了染了湿泥的毛,又买了几两草药膏,为人父一样百倍耐心的照料。

小狗长得快,没过几日便能扑上龙波儿的肩膀在胸口的衣物留下几个泥爪印儿。龙波一直没给他起名,每天就狗儿狗儿的叫着。他寻思着女孩子家心思细腻,起的名字定是比他好听得多。
所以龙波等着,没闲着,也寻着,隔几天牵着狗去趟平康坊,他把铠甲递到狗鼻子前蹭上那么几下,狗儿也通人性凑着闻上面的味道。

龙波语重心长的撸撸狗的头。

“傻狗,别让我觉得你没用。”

能听懂般的那狗“噌”的冲出去,龙波牵着狗绳险些被拽的摔了个大跟头。龙波打心眼里觉着这狗聪明凶猛的很,虽然一身黑色毛发里夹杂着棕,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土狗,倘若要是较真起来也不比那朝廷细犬差到哪里去。

直到他被狗遛着,绕着平康坊跑了两个时辰,看着同一家店铺,他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出发时,他和狗看着店小二开张。

回来时,狗和他看着店小二收拾摊位打算关门休息。

龙波实在是没了气力,找了家余记泡馍付了钱吃起来,他气的五迷三道不想喂狗,谁知狗儿却跳起来把他刚想掰入汤里的馍硬生生夺走,打也不舍得打,总也不能把馍给抢回来吧?

他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妈的。

龙波瞪着那双黑到发光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却汪汪两声,以为龙波没了吃食,笨拙的用爪子分出一半,推到龙波脚边。

“这狗倒是个会心疼人的主儿。”小二搭笑道,又将一块新的馍端上来。

那狗也不老实,吃完了半个馍哼哼唧唧,趁着龙波吃馍松了绳子的空当儿就开始到处窜,只见这狗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到另一桌,扯着一个女子的衣摆呜呜的往龙波的方向扯。

“谁家的土狗!”

只听那女人的叫喊,龙波抬起头看着女子拍着自家傻狗的头,也没管嘴边还挂着的汤汁,牵着狗绳将狗从那紫衣女子身前给扯回来,傻狗不松口,却也没伤着人,只是撅着屁股拽,龙波甚至觉得有点拗不过这只土狗。

“好一个登徒狗,好好的馍不吃偏偏往姑娘裙下跑。”

听了这话龙波手里的绳子轻松了几分,那狗倒是径直往回走了,它趴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啃剩下的半个馍。

龙波又笑着给人赔不是,那紫衣女子看着也面熟,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只当是和以前的熟人长得相像。待那两个女子站起身整理衣裙,龙波才用余光扫着两个姑娘,一个面熟,另一个穿着红袍低着头,有意无意的遮掩,姑娘戴着帽子只得看见她的下巴,龙波推测这是个美人。

“对不住,家中傻狗不懂事。”

“千万看好,莫要让它伤了人。”

龙波笑脸相迎,迎面就见到了张小敬。

旧友相识,甚是尴尬。

“檀棋,天儿不早,回家了。”

三人同行,渐行渐远,远不可及。

已是子时,躺在榻上龙波也安心不来,只得拖来正熟睡的傻狗,看看月亮再咕噜咕噜它的圆脑袋。

龙波深觉那红袍女子实在面熟,像是见了许多次。会不会是鱼肠?可单凭张小敬的性格又怎能留着敌手?那女子身姿实在相像。

“傻狗,我该是寻到你阿娘了。”

那狗又呜呜两声,像是抱怨,又像委屈。龙波才反应过来,哪里是什么登徒狗,是它登时便寻着鱼肠了,这狗聪明着呢。

龙波开始猜想会不会鱼肠已认出了他,才会对自己躲躲闪闪,单是因为赌气才不愿同旧人相认。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心里放下让人疼痛难捱的巨石利箭,他亢奋的睡不着,只想着明天去余记泡馍把人寻着,再表明了心意才好。

今晚月亮这样圆,鱼肠会不会如往常那样守着门望月亮?那她便和自己看的是同一盘月亮了。

李必本是想睡,夏夜的蚊虫扰得他难眠,起身去寻些香薰驱赶蚊虫以换得安眠。看见短发姑娘坐在廊旁望月。

“鱼肠?这么晚了为何不睡?”

“心中如有蚊虫叮咬,自然难以入眠。”

“我听说你们遇见龙波。”

李必也坐下,鱼肠是他救回来的,她受了很多伤,右手手心血肉模糊。他只觉鱼肠可怜,因为一丝暖意却双手奉上自己的性命。他不顾张小敬阻挠把鱼肠带回平康坊,又试图规劝鱼肠,不再送命。鱼肠的反应也和之前被束缚着时大相径庭。

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她点点头,又点点头。泪珠大雨般往下落,直至湿了李必一大块衣布。

“他没认出我。”

“或许认出来了,他还是那样子?”

鱼肠没再接话,用手指敲着木柱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想忘的话就忘了吧。”

李必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鱼肠侧身点头,等他端着香薰回屋时,已不见鱼肠身影。

那日起,龙波便一日三餐都在余记泡馍守着人,生怕遇不上,这辈子就这样错过。来来回回,那狗都已经记住了往返的路,店小二见那狗来了,会多送上一个馍。

可龙波却再也没见那红袍的身影。

鬼知道他梦见多少次,那红袍女子从自己身旁缓缓走过,又或者是自己盯着那下巴,帽子被慢慢摘去,瞧见那眉眼,女子就是鱼肠。又看仔细些,光滑脖颈上的红色手印,和鼻梁上的伤疤,那女子就是鱼肠。

龙波抱着傻狗暗暗发誓,若是人跟着自己走,那定要对她千分好万分好,即便是以后对他拳脚相加他也默默受着,若是人不跟着自己走……绑也要绑回来。

平康坊不是尼姑庵,莫叫旁人把她抢了去。

这天那狗十分的烦躁,逮着龙波的鞋便开始撕扯,他只得大清早带着狗,散散狗的心。

那狗左右乱跑乱跳,险些用狗绳把龙波缠起来,直到了龙波上气不接下气被狗拽到余记泡馍。

“你倒是惦记上馍了。”他掰给狗一半,抬眼便望见碧色道袍的李必和红袍女子。

这一幕在夜梦中出现了许多次,多到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可他没想过,鱼肠身边会出现李必,他开始后悔当时没杀了这小道士,也就没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

鱼肠和李必小声聊着什么,他全然是听不清,轻踹踹那狗,想让傻狗去认认阿娘,那狗也是呜呜的啃着馍,任凭怎么踹也是半天不动。

直到李必走开去结算,龙波才敢上前面对鱼肠。

“你跟我出来。”

他拽着鱼肠的手腕,出门到了角落,用手臂做支撑困得鱼肠逃脱不了,那狗也聪明,看好戏一样跟来,在鱼肠面前吐着舌头。

“如今这最后一个铜钱,也被大火烧光,我已然不欠你什么了…”

鱼肠用右手推掉龙波钳制着她的手,龙波听这话带着委屈,翻开鱼肠的手心,铜钱的烙印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灼烧和炸伤的痕迹。

鱼肠的发蓄了起来,只到肩看起来又软又顺,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龙波动了动喉结,酝酿许久。他想着李必又弱又瘦怎可能护她周全。

“和我在一起吧。

“给我一个理由。”

他哪里来的理由,若说是李必不好,惹她生气。若说是自己好,也惹她生气。若说是爱,那之前种种她对自己的示爱,自己却全然不顾,更惹她生气。

只见鱼肠眼里含泪,迎着太阳返着微弱的泪光刺的龙波心里一阵疼。

“理由。”

理由,理由,哪里来的理由。

这吃朝食的时辰街上四下无人,只见那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在街角“噗通”一声跪在地,抓着红衣女子的衣裳。

理直气壮的说上一句:






“我求你了。”









狗:“你就答应他吧。”

李必来寻他的鱼肠姐姐,却被眼前场景震惊,不知是震这龙波下跪,还是惊这土狗说话。

定是还在梦中,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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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如朝露,唯此一行

今天是笨蛋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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